2012年6月28日 星期四

Alice came to a fork in the road.  "Which road do I take?" she asked.
"Where do you want to go?" responded the Cheshire cat.
"I don't know," Alice answered.
"Then," said the cat, "it doesn't matter."

2012年6月18日 星期一

我嘗試過不同方法迫使自己快樂,但通通失敗了。
在這過程當中,我也已經忘了自己曾經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信奉者。
我真的錯得很透澈。但許多事已經發生了,我大概再也不能回頭了。

And the hardest part
Was letting go, not taking part
You really broke my heart

And I tried to sing
But I couldn't think of anything
And that was the hardest part

I could feel it go down
You left the sweetest taste in my mouth
You're a silver lining the clouds
Oh and I
Oh and I
I wonder what it's all about

2012年6月13日 星期三

[信報] 劉山青專訪

國慶六十年前夕,「煽動」這個詞語,令香港記者那顆赤子之心怦怦亂跳。劉山青,對,那個很久沒有曝光、彷彿屬於上個世紀的老套政壇茄喱啡劉山青,冷眼旁觀記者的激動憤慨。但其實,他食鹽多過你食米,早於二十八年前就嘗到「煽動」這兩個字的巨大殺傷力。 香港,沒有人比劉山青更了解「煽動」那萬箭穿心的悲慟。 一九八一年,劉山青被扣上「反革命宣傳及煽動」帽子,一屁股在中共的鐵窗坐下就是十年。劉山青的身影,如在中英談判桌上紅藍兩旗相交的位置,抹上一輪黑色油墨。 十年一覺中國夢,他在八九六四後英雄式返港,此後二十年於社會運動的大海中浮浮沉沉、大起大跌,先是後過渡期香港人的偶像,後是五星旗下靠左群眾眼中的異數傻佬,結局是近年在公眾人物之列幾乎消聲匿跡。劉山青的大半生,不斷在天堂凡間地獄徘徊迭蕩。 剛過去的周日,七百個香港記者上街高呼:「採訪不是煽動,還我新聞自由!」眾泛民議員及支聯會成員隨隊聲援。為了政治光譜人人汗水淋漓。 那是個暴風雨前夕的風和日麗星期天,劉山青趁打風前去圖書館看數學書,悠然自得。今夕何夕,五十六歲了,中共荒廢了他十年光陰,「現在是時候,享受人生。」再為社會公義戰鬥抗爭?昔日他會義不容辭,如今倒不如閉門謝客讀書。 我是精神病人……的導師 十年牢獄之苦,劉山青深明一個道理:在中國社會追求公義,下場是身心煎熬、終身難以釋懷。中國人要快樂,原來得緊記不要觸碰社會任何一條神經,也不要涉足污穢不堪的政治。 公義,在赤紅土地、包括香港這片由藍染紅之土,多麼遙不可及、高不可攀。劉山青深深領會到。 政圈中人近年聽到「劉山青」,反應多是:「佢?short short地!」 大概因為劉山青的名字令人想起青山醫院吧?他說,父母當年確是因為路過而給他起名:「他們見到青山,想起『留得青山在,哪怕沒柴燒』!」只是把兒子叫作「青山」太瘋癲了,叫「山青」倒有點意思。如此,山青一生背負青山的烙印。 大概因為重獲自由後,劉山青連番出位舉動惹人側目──穿內褲抗議警監會洩漏個人資料、選區議員屢敗屢試、加入民主黨又退出,臨走時不忘批判李柱銘等元老培育新人態度有問題,之後連支聯會常委也選不到。 劉山青的工作,同樣令人想起個short字。過去十年,他在心理衛生會旗下的庇護工場擔任導師,教導精神病與弱智人士包裝紙巾搞聯誼活動,月入約二萬元,與妻子及母親同居觀塘公屋,那是他由細住到大的社區。 精神病人眼中的劉Sir,誓神劈願話:「我唔係黐線!藥從來無食過一粒。」 「我不單止正常,還很聰明。」劉山青從小有個願望:「我要做數學家。」他說,只有絕頂聰明的人,才會以數學為依歸。 數學,不是加減乘除那麼簡單,「數學家,都畀人話short short地。你看電影《有你終生美麗》的John Nash。數學家追求的,是近乎完美的邏輯。」劉山青說,邏輯是宇宙萬物的最高境界,甚至超乎上帝,「凡人,都不懂什麼是邏輯」。 他內心有個三層理想金字塔:最頂層,是透過拆解數學體現邏輯,其次是追求社會公義。政治呢?「那是低得不能再低的層次。」 從小到大,他的讀書成績都不是超班馬,唯獨數學出類拔萃。在觀塘聖約翰小學年年包尾,至小六憑數學和英文科成績一枝獨秀,奇蹟地被派到名校英皇書院升中。 「我聰明,中學老師教的我一早識晒,上堂永遠唔聽書,結果考試肥佬。」不過,他同時強調,「不是我資質差,是考試制度有問題。」 中學,劉山青是 King's 出名的大搗蛋,有破壞無建設,上堂發夢落堂踢波,跟他那位梁同學(那位對老師恭敬有禮、對答成熟的梁同學)相比,劉山青自覺像個長不大的少年,每當站在梁同學跟前,他恍如異類。 梁同學,就是梁振英。 好彩梁振英考不到大學 梁振英和劉山青中五同班,那是四十年前的事。 「我同佢一點也不熟,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劉山青對求學時期的梁振英,只有一個印象:「佢同老師關係好好。」 師生眼中的好同學梁振英,卻考不上大學,「他的成績從來都不是超勁。」那究竟梁振英勁,還是劉山青勁?「佢數學一定唔夠我叻。」 結局是:梁振英入讀理工建築測量系,劉山青反而爆冷做了「天之驕子」,被港大數學系取錄,「都係掹車邊符碌過關,我是最後一個被取錄的。」 際遇,從來都像氣象一樣陰晴不定,梁振英當年考不上大學,此後卻在政壇如魚得水;劉山青是港大天子門生,卻又有誰想到他會身陷囹圄?誰是真正的「天之驕子」,命運故弄玄虛。劉山青不覺得,一九七三年入讀HKU是一登龍門。 「梁振英是因為當年考不上大學,才有今日的成就。如果當年他做了醫生、律師,他又怎會在八十年代初嘗到當測量師的甜頭?」土地,是當年中英談判的黃金注碼,梁振英熟悉土地平步青雲,機緣巧合加上他入世的人脈手腕,造就他今天邁向特首寶座。「如果佢當年讀書勁,反而唔會好似今日咁叻。」 劉山青自己呢?「我好聰明,但入到港大,又點?我考試唔掂,乜都無用!」 考得叻就唔會坐監 入了港大,劉山青貫徹不務正業的本性──開派對、識女仔、賭錢、上堂大聲咆哮唔聽書,是出名的頑皮精,「儘管我曾任學生會時事委員會成員,但我搗蛋的恐怖程度,學生會都接受唔到。」 年少的劉山青自視為「愛之心責之切」的批判型激進愛國份子,跟國粹派的程翔、陳毓祥等不同,「他們只看到中國好。」 愛國,自然不甘對殖民政府盲從附和,反對英女皇訪港、反對清拆牛池灣木屋、反對增軍費運動、支持七六年的「四五天安門事件」......那個年代劉山青上街如家常便飯,都啟發自他小時看到的六七暴動事件。 劉山青年輕擺出激進社運份子姿態,血氣方剛耗盡精力,追求他深信的理想──一個公義烏托邦。 數學,不才是劉山青的終極理想麼? 「我好叻,但我過不了考試一關。」他說,當不成數學家,是考試制度的錯、社會的錯、香港的錯。「如果當年我考試叻,就唔會落得坐監下場。」 劉山青回望他的三層理想金字塔,都因為頂層的數學夢破碎,他才退而求其次選擇下層的社會公義。畢業後,他創辦新青學社工人夜校,以其左傾思維支持藍領階級。七六至七九年間的社會大事,都有他的蹤影:反對政府封閉金禧中學、油麻地艇戶爭上岸、第二次保釣、佳藝電視台員工爭復工。 劉山青追求馬列主義的均富烏托邦,自詡是個「充滿浪漫主義的革命者」。除了本土社運抗爭,七十年代末更冒險出入大陸十四次,支援南方的民運份子,為社會主義民主奮鬥。 穿入歷史隧道,那個年代的背景如是:一九七八年底北京平反七六年的「四五天安門事件」,人群上街在民主牆發表大字報,民間針對時弊發表政論寄望新民主種子開花,不久鄧小平決定為改革開放鉗口,壓制民運份子。 八○年,創辦「革命馬克思主義者同盟」的港人吳仲賢,接受北京民運份子邀請上京時被捕,最後要簽悔過書才獲放行,吳仲賢返港後宣布退出他一手成立的「革馬盟」。 之後激進的劉山青批評吳仲賢違背原則:「面對官僚要針鋒相對,半步也不能讓,否則,內地民運人士覺得我們香港沒有種。」翌年,內地民運人士王希哲被判刑十四年,劉山青心口掛個勇字、不畏吳仲賢陰影,一意孤行到廣州救助王希哲妻子,結果被公安抓住。 鐵窗下的劉山青看到:中國人追求民主公義,根本沒有神聖光環,卻如進入陰暗深溝,終究埋沒理想與良知。 再看劉山青的三層理想金字塔,層層下墜,沒有了數學邏輯,社會公義也灰飛煙滅,他墮入金字塔的最底層 - 政治。 當民主女神像屹立廣場 劉山青單獨囚禁懷集監獄孤單作戰,同時學懂放下激情,用冷靜頭腦思考中共政治。 八九學運爆發前夕,牢房裏的劉山青一早就嗅到暴風雨即將來臨的異味。當年《人民日報》大談德先生與賽先生、突出學生動員和鬥爭,「我當時覺得那是有系統地宣傳民主與科學,是替學生製造輿論。」五月學生上街,他認為是受到知識分子的刻意鼓動。 劉山青在獄中每天讀報,繼而跟鄰倉的戰友王希哲隔空論政,兩人批判共產黨的聲浪在陰暗囚室中迴旋。天安門廣場的熱情沒有掩蓋劉山青的理性,畢竟是中國民主傷口的過來人,「當民主女神像在天安門廣場豎立,我便知道,鎮壓即將來臨。」 「六四早上,一個勞改犯給我理髮,我聽見監獄廣播知道鎮壓,說學生士兵各死三百人,我隨即大叫:『共產黨把人殺了。』獄卒也不敢叫我收聲。」 八九年春夏之交,懷集監獄裏的劉山青,和全世界中國人一樣,曾經對天安門廣場有過一絲希望。六四,再次輾碎他的愛國民主夢,亦再次引證他的公義理想,要在龍土實現是多麼的遙遠。 兩年後,劉山青十年刑期屆滿,出獄前,一個老幹部語重心長跟他說:「不要再搞政治!政治,到處都是黑暗的。」 他所追求的「瘋」範 九一年過羅湖橋返家,他在鎂光燈下高呼:「我是馬列主義者,崩潰了的共產政權,從來沒實行過社會主義。」趕着移民的香港人,聽到他激昂言論都大聲叫好。 劉山青在香港後過渡期人心惶惶之際,擺出英雄式姿態凱旋回歸,贏盡港人的仰慕敬佩目光。香港人曾經把他捧得高高在上,令他又再走入三層理想金字塔,企圖從最低層的政治,爬往上層的公義。加入民主黨、選區議員、穿內褲抗議等連串動作,可見他對公義未死心。 但隨着回歸後港人紛紛染紅靠左向北望,劉山青又再嘗到現實政治的虛偽及殘酷,即使他義憤填膺滿腔熱血,仍逃不過被唾棄的殘酷下場。 他最耿耿於懷的,是○三年上街前,倡民主派大喊「董建華下台」,「但泛民無人理我。」 今天,劉山青是眾人眼中的short short地傻佬。原來,死守捍衛理想金字塔,企硬不變、冥頑不靈追求公義價值,在這個機靈取巧、以走位攝位為主流價值的香港社會,可以跟瘋癲劃上等號。 別人笑他傻,劉山青說不介意。大概因為,他最景仰、最聰明的數家學,和他一樣都是「瘋的」。凡人都不明白,瘋,是為了追求最崇高的宇宙境界。 劉山青的金字塔,碎了,理想變成灰燼,只餘下金字塔頂散落的金光,把他這凡人映照得異於常人。 梁振英跑出機會好細 劉山青雖說,梁振英和他是兩類人,眼見近日老同學高調為特首王座鋪路,他都忍不住要講番兩句。 「好多人說他不好,但我看不到他有做過一件壞事。」、「姓唐的,是紈袴子弟;姓曾的,是技術官僚;梁振英,相對之下,至少有政治抱負,肯為基層。」 劉山青說,數年前透過一個舊生會電郵,與梁振英在網絡重逢,「我約他,他真的出來了。以他今時今日的身分地位,都肯見我。」 為不相熟的老同學說盡好話,劉山青最後一句卻又是: 「不過,我覺得他跑出機會好細。他出來就大鑊啦,香港人以為共產黨來了!」 共產黨是劉山青心中的一根刺。劉生,你那位老同學,可就是你心裏那根不能磨滅的刺? 「……」劉山青,又來傻笑。

2012年6月9日 星期六

開始

在晚簾垂下前,我告訴過自己,今晚決不能睡。有些問題我必須向自己回答。而我做到了。
有決心去開始,就要有決心去結束。我知道這一點的話,我決不會輸。